暑假剛開始,回顧這短短一年的N班幼稚園生活,看見阿哲在自理能力基礎上確實進步不少,幕後功臣除了校長和老師們,還有大家可能忘記了──校工姨姨。
校工永遠是最早回校,但分分鐘最遲收工的幼稚園崗位。阿哲返長全日制校,學校開放時間朝八晚七,以我所知,姨姨們分開兩更制。有些幼稚園因流程的關 係,開放部分校園設施給家長接送子女時使用,如家長到當值老師報到前需帶孩子放書包、穿鞋、洗手才進課室,因此予家長更多機會接觸姨姨們。
我每天八點鐘帶他返學,見到姨姨們已馬不停蹄預備早餐,九時上課前要收拾好,11點大肌肉訓練後食水果,之後吃過午餐,又要姨姨開床鋪被,準備他們 的午睡時間。勿以為午睡開始可以抖抖,姨姨要開始準備下午茶點、為待校等接走家長(延長時間服務)的小朋友準備的小食,以及打點新的一天,通通都是幾位姨 姨一腳踢。小朋友需要時間學習自理,有時見他們收拾餐具弄髒地方,最後還是勞煩姨姨出手清理。
下學期,當班主任打來匯報阿哲戒片的進度,我不得不感謝姨姨們。之前他在家戒片的進度不算理想,轉校後又要重新適應如廁的規矩;有幾次放學前,我見 老師拉著阿哲去洗手間,姨姨接手,彎下身,聽他說大便還是小便,事後引導他穿褲,確保他雙洗乾淨,回班房,之後才靜靜地善後。戒片偶有失手,當然不少得一 包二包「大小禮物」,污糟的校服和內褲都要姨姨先行清理呢。有時見到孩子在廁所門前亂走,姨姨又要低著身去捉住他們,以免發生危險;孩子哭鬧,又會安撫他 們的情緒。
只要想到照顧全校近百位小朋友的起居飲食,姨姨們與老師一樣,可想而知她們有多腰酸背痛。
所以每次參觀幼稚園,除了在[反思全日制(三)]提及的注意的事項,若有機會,我也會行入廁所,”裝”下廚房,周圍望下工作中的姨姨們。有次見到一位貌似高級職員指著姨姨說話,予人好不禮貌的感覺,大大影響我對該校的觀感。
幼師放低自己,用孩子的高度去親近學生,姨姨也是一樣。姨姨對大家心肝寶貝的照顧,孩子每天食多食少,飲唔飲水,有無傷風咳,不遜於老師或姐姐(工人);對學生的喜好和作息,有時比父母更清楚了解他們的心意。只是,有時家長未必察覺姨姨們的付出,每年升班,她們的樣子不會在班相中出現;在孩子的成長 中,她們的名字注定被遺忘。她們的工作一直都是這麼謙卑,且不求回報。
所以,當接送阿哲,見到姨姨我和阿哲必定打招呼,如有機會就問候她們,閒談一下。其實,她們是阿哲的照顧者,無論他的言行或是學習,我從她們的對話 中了解更多他的校園生活,叫我每天放心送他上學。好似近來姨姨分享廁所管理哲學:「快開學了,又來一批升K1新生,又忙過!我唔怕轉校生,最怕是從未返嗰 學,好多唔肯被你除褲,K1學生已經好有性格!……」很多時候,姨姨也需要一個聽眾,分享她們工作上的苦與樂。
只要有校園,就有姨姨們!在此感謝曾幫助阿哲的雲姨、環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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